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5月14日)

【芬芳文苑】 口罩,必须戴!(上) 洪田 在疫情爆发三个月以后,梦城政府下令,在公共场合人们必须佩戴口罩。此时,距离老乔治被打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。因为感染病毒,梦城已经有数千人死亡。 这个命令一下达,立即在梦城掀起了轩然大波。拥护者欢呼雀跃,反对者咬牙切齿。 在例行的记者招待会上,有记者问梦城的卫生部长:“你曾经告诉人们,没有科学证据表明口罩可以防止病毒的传播,为什么现在又强令人们戴口罩?”卫生部长清理了一下嗓子,回答道:“最新的科研数据表明,口罩可以有效减缓病毒的传播。现在,口罩的供应也已经比较充足,不必担心那些急需的医护人员没有口罩可用。” 有记者问:“按照梦城的法律,人们有充分的自由来决定如何打扮,如何穿戴。政府强令人们戴口罩,是否侵犯了他们的人权和自由?”市长回答说:“疫情已经如此严重,已经有很多人死亡,我想梦城市民会理解政府的这一决定的。” 可惜,并不是所有的梦城人都能够理解这一决定,更不是所有的梦城人都能够接受这一决定。口罩令下达刚两天,还没有正式实施的时候,梦城”反口罩联盟”的成员数千人聚集在梦城时代广场,然后沿着自由大道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。由布朗律师实际掌控,以威廉的名义建立的基金会,为了这些“热爱自由”的人们捐款上百万梦元,以此帮助他们争取不戴口罩的自由。青年威廉,布朗律师,以及基金会的其他一些成员也都参加了游行。对于威廉来说,他依旧从心底反对口罩。对于布朗律师来说,他要以此来昭示自己的地位和权威,因为他内心的深处,产生了冲击梦城政坛,成为梦城市长的念头。在法律界名声洋洋的他,不甘心晚年寂寞,希望在政坛上也可以呼风唤雨,风光一番。和布朗先生渊源颇深的《梦城公报》心领神会,希望能够悄悄地助一臂之力。这不,记者跑前跑后,对布朗先生进行了专访,并把他的游行照片刊登在头版头条最显著的位置,让布朗先生再一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,让《梦城公报》再一次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。对于要在政坛打拼的人门来说,不怕受赞,也不怕挨骂,就怕悄无声息无人“牵挂”。在美国扭城已经跌打滚爬了几十年的布朗律师知道这一点,《梦城公报》的人们也知道这一点。 那一天,天气晴朗,阳光灿烂,是梦城难得的好天气。“反口罩联盟”的人们不戴口罩,大摇大摆地行进在自由大道上,尽情地呼喊,尽情地调侃,尽情地享受着明媚的阳光。在他们看来,病毒并不可怕,死亡是别人的事情,政府是没有权力强求他们戴口罩的。 如果病毒是有智慧的生命,它们或许会配合这次游行。可惜,病毒没有智慧。这次游行示威,成为培养病毒的温箱,传播病毒的摇床。不少游行的人感染了病毒,这其中就包括布朗律师。虽然他有足够的财力和人脉来享受最好的治疗,但毕竟年事已高,最终不敌病毒的威力,一命呜呼。布朗先生一生的英名和骂名,都随他而去;他问鼎梦城政坛的雄心也一起长眠于地下了。美国总统和副总统为此发来了唁电,这对于布朗先生或许是某种安慰。(未完待续)(2021年5月)   【鹏翔万里】 该死的椅子 贺鹏 突然一天,我觉得我失去了嗅觉。 从外面一回来,我就惊慌失措地把这件不幸的事情告诉了妻子,妻子很不以为然。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嗅觉有没有有什么紧要的,只要有味觉就成。妻子边说边从厨房把炒好的菜递给我,要我放到餐桌上,我双手接过来,一股饭香味扑面而来,我使劲吸了吸鼻子,在呀,我的嗅觉还在,这不是闻着饭香味了吗?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,大声说:这几天全是错觉,全是错觉,我闻到了饭香味。妻子从厨房出来,又端了一个炒好的菜,往饭桌上一放说:本来就好好的,你这个人一惊一乍的。 其实我这个人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,也绝不一惊一乍,实际上我失去嗅觉已经有些日子了,只不过是没有很在意,因为最近越来越严重了,我才不得不赶快向妻子说明,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嘛。 第二天,我去上班,开会,还向领导汇报工作,我又觉得我的嗅觉有了问题,怎么可能呢,平时熟悉的领导、同事,特别是女同事的那些气味怎么一下全没有了呢?我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,使劲揉了揉鼻子,又使劲吸了吸,确实还是什么也闻不到,特别奇怪,经过几天的折腾,实际上我的心里已经承受不了了,怎么好好的就能没有了嗅觉呢? 我正在领导办公室听领导给我安排工作,我一边听一边悄悄往领导跟前蹭了蹭,领导的气味我很熟悉的,领导没有当领导前,和我还是哥儿们弟兄,经常在一块瞎侃,在一块讨论微型小说。领导布置完工作,我看领导的小杯空了,忙站起来抓起领导的水杯给领导倒水,乘机使劲吸了吸鼻子,坏了,什么也没闻到,我的嗅觉的确出了问题,但我不敢和领导说,万一说出去,我便是一个有残疾的干部,下一批下岗名单肯定有我。 好不容易熬到领导说没事了,我赶快逃似的逃出了领导办公室,我要抓紧时间去医院,早治疗比晚治疗肯定好。 我和科长打了个招呼,冲出办公楼,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和看大门的王大爷点了点头就骑车直奔医院。 从单位到医院,路过街心公园,我还没有完全到了街心公园的时候,公园里的花香味又扑鼻而来,沁人心啤,我一下被花香陶醉,只好放慢了骑车的速度,慢慢体味这来自大自然的芳香。 怪了,我这是要去医院看嗅觉方面的病,这不是好好的吗?我的心里“呼”地一下更紧张了,我断定我的嗅觉系统不是一般的毛病,有可能出了大问题,一会儿有,一会儿没有,一定是很严重的。我使劲蹬了几下自行车,自行车驮着我飞快向医院方向跑着。 到了医院的挂号室,我又犯了愁,该挂五官科的号,还是要挂神经科的号?这到底是什么病? 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队,终于轮到了我,我怯生生地向挂号大夫咨询,大夫听完就说“你没病,去看看对面公告栏里的公告。”然后就喊了“下一个”。 我从窗口退出来,一转身便是公告栏,公告栏上有一公告:最近有许多因为嗅觉看医生的患者,其实这不是病,主要是目前有一种椅子,只要人坐上去就会丢失人味…… 哦,原来我的嗅觉真的没有病,那该死的椅子!   【种玉蓝田】 你好,孙忠英 蓝狐 有一点时间,我似乎已给都市的繁杂和忙碌娇宠惯了,心思里甚而已然淡化了对棚户、胡同、小窗之类的印象。朋友因而开导我说,母亲所在的地方就是心灵栖息的地方,不能忘,忘了,定会意乱心慌。 母亲所在的地方!这番话,立时在我的心头掀起一股细浪。暖的,自心壁悄然划下,转而又升腾至心窗,溶为几点泪花。 印象中,我的母亲孙忠英曾在那片有着胡同小窗的地方,居住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。我和姐姐虽然也曾几番迎她出来分别住上一段,可母亲总是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,重又回到那片她所熟识的棚户中去,和蔼地与她的那些老邻居老伙伴,再度交换起相对廉价的烟卷,拉起总也不嫌俗套的家常,顺带照看邻家一时没有上锁的屋檐。 母亲说,这些都是老令儿(老习惯)了,咋说都已经掰扯了几十年。你们总盼着我能改改,可妈都已经是这把年纪的人了,所以,依我看呐,不如让你们随着我们来变变吧! 于是,此后的一段岁月,母亲一直固执且怡然地徜徉在那片瘦瘦窄窄的胡同里,仿若一缕挂在檐下的晚霞。 值得欣慰的是,母亲的晚霞向来非常精巧,一如她一生都未曾干涸的创作的灵感。记得,还是在我童年的时候,母亲便时常以剪纸的形式来传达她随时可以生发出的一份感念。那个时候,我三个姐姐都还在上学,家中难免会招来一拨又一拨的女孩子。母亲但凡讨得闲来,就会唤过她们,要她们随便选出自己喜欢的一个物件,而后便不紧不慢地折叠起她用心攒下的大红纸,拿起那把非常精巧的小剪刀,开始了灵感和心愿的呈现:一剪寒梅,两只小猫,三尾绵羊,四只玉兔,五匹骏马,六尊罗汉,七条银蛇,八角蝙蝠,九牛争冠……印象中,母亲无论剪些什么,从不预先打好样稿,而是非常自如地先将手中的纸张前弯后折几个来回,再把剪刀在那纸张间上穿下镂几个回环,一幅惟妙惟肖的剪纸作品便宣告完成了。每每至此,小姐妹们都会喜滋滋地发出一阵赞叹,随即忙不迭地捧起属于自己的一份,兴冲冲地跑回家去。 我曾经问过母亲,这番手艺是打哪儿学得的呢? 母亲吧嗒了一口香烟,告诉我说,打十几岁的时候,我就已经跟姥姥学会了。只是那个时候想要做好一份剪纸,实在够费神费劲的。母亲说:“因为没有电灯,就只能借着油灯来剪,可稍不留身,就给剪破了一块。好在时间长了,慢慢也就适应了。这不,都剪了半辈子了,还是不舍得扔下。”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,母亲的剪纸技艺得到了一次较好的检验。当时,人们都沉浸在粉碎“四人帮”后的欢庆气氛之中,各行各业也纷纷选出代表,以各自拿手的技艺一展豪情。也正是在那段日子里,我时常看到母亲在忙于工作和操持完家务后,一个人躲在屋子的一角,近旁燃着一盏蜡烛(后来知道,母亲是怕彻夜点灯影响了孩子们的睡眠),或是思索,或是比划,抑或操起剪刀快速地在纸面上挥动一番。而且常常是通宵达旦,彻夜不眠。第二天一早,母亲则又要为一家人把早饭做好,才匆匆赶去上班。待劳碌了一天之后,又会将昨晚的流程重复一遍。这样的一连数日殚精竭虑、倾情创作下来,我惊讶地发现,母亲竟用了四个整幅的大红纸创作了一个剪纸组画,并分别以工农学兵不同的艺术形象,展示了人们意气风发,同心同德,重整河山的壮丽豪情。就是这一组剪纸作品,在后来的全市范围内的美术联展中获得了一等奖,而作品本身据说也被有关部门永久收藏。 时间进入到八十年代,母亲的剪纸作品中的主题开始越发趋向民间。在此其间,她一改时常多以小花小草小猫小狗为主的习惯,而是把创作重心放到了节日和喜庆等方面上来。相继创作了《双鱼献瑞》、《双喜临门》、《龙凤呈祥》等一大批充满吉祥如意以及民间传统色彩的剪纸作品。尤其令母亲始料不及的是,她的这些作品由于构图明快,寓意美好,使得越来越多的人们纷纷效仿,或描或画,或雕或刻,直至贴遍了大街小巷。而当母亲在穿街越巷时,偶然看到了以她的作品为蓝本的剪纸,不禁欣慰却又略显遗憾地说道:“这样倒好,省得人家来找我,我还得跟人家解释说我这右手已拿不起剪刀了。” 那会儿,母亲确已提不得剪刀了。她患上了脑血栓,整个右侧身子险些瘫痪。可老人家仍还坚持锻炼,且依然嚷嚷着再剪一些好看的东西出来。我听后,一份感动不禁油然而生。 然而,令人遗憾的是,在此后的几年时间里,母亲虽也曾几度拿起剪刀,尝试着将她内心里的形象呈现出来,终因病症的牵绊而未能如愿。不仅如此,随着母亲年纪的增大,并发症的出现,终于导致她突发大面积脑梗,溘然长辞。 我记得在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,我的眼前总是会映现出母亲手持剪刀,快捷麻利且活灵活现地在播种着大片的花圃,放飞着成群的蝴蝶,不远处,一位母亲正快乐地伴着几个孩子,在和小鸟捉迷藏……渐渐地,我开始悟出来,花圃里的孩子正是我和姐姐,而那个母亲,正是孙忠英。 此刻,面对又一年的大好春光,面对即将盛放的朵朵鲜花,面对彩蝶翩跹、小鸟欢畅,我只想由衷的向您发出一声呼唤:母亲,你好!你好,孙忠英!   【杨柳依依】 让心小憩樱花谷 杨邹雨薇 数次到彩云之南,踏遍无数景点,唯有大理的樱花最令人难忘。 在去云南之前,我曾在武汉大学欣赏过樱花,只因想到武大的樱花树最初是日本侵略者所栽,花虽艳,人到了那里,心里却没了喜悦之情。我也曾在家乡永州的梅湾路欣赏樱花,阳春三月,在几百米的街上,看樱花盛开,被父亲一句“如同城市大丧”而扫尽雅兴,以至于自己在心里发问:樱花入城,为什么这么惹某些人讨厌?这种原本发源在中国的美丽之花,究竟还要被人们冤枉多久? 怀着放松的心态抵达无量山,闯入樱花谷时,恰遇樱花盛开。也只有到了无量山,才明白樱花原本就像民间的村姑,天然去雕饰,只有远离城市的喧嚣,才流溢出一种自然之美。想象它们的姐妹们,有的被移植到了城里,每天面对那些车来车往和施工的巨响,焉能不像黛玉一样紧蹙眉头? 无量山樱花谷的一棵棵樱花树,就像儿时结伴玩耍的小姑娘,随意往那里一站,都是流目顾盼风姿绰约。樱花分若干种,每一种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特色。我走近其中一处,但见一朵朵樱花,像一个个曼妙的精灵,如滑冰场上那漂亮的舞者,身着粉嫩嫩的纱裙,踮起脚尖,在缓缓曼舞。清风吹来,它们发出“沙沙”的声音,如同音乐;它们在风中摇曳,如同赛场上的舞者,展示出特有的妩媚。 在樱花谷转悠半天,心里的疲惫荡然无存,感觉自己像一只蜜蜂,像在花蕊间打一个盹,让心灵在这里小憩一会。 … Continue reading 七天博大文化视野(5月14日)